【健吾】性病的錯

我：「妖，我又講過咩呀？」

健：「有個兄弟呀，出去食女啦…食完之後，種晒花呀。」

我：「哦！玫瑰定椰菜呀？」

健：「菜囉，好在冇梅毒咋。」

我：「驗晒咪好囉。」

健：「點知嘅啫，條女好似斯斯文文咁。搞完之後又話佢硬又話佢大揪…都知瀨瀨哋嘢㗎啦…」

我：「…有樣睇㗎咩呢家嘢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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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Ｓ做護士，他跟我說，千萬不要跟醫生或護士交往。

是因為工作時間問題嗎？我問。

「不，我只是覺得，做人，真的要學你。」Ｓ說。

又學我？我又做了/說了甚麼？

「千萬不要對人有任何期望。」Ｓ說：「尤其是在工作上。香港大部分人，都只是賺一口飯而已。」

我當然見過敬業樂業的人。但是，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人覺得工作只是工作，不需要投放太多感情的。

「最近，轉了病房。是性病有關的病房。不論是有機會感染愛滋病病毒，抑或是梅毒、菜花等，其實，上課的時候我們都知道，性病和感冒、傷風那些都一樣，都是正常的病痛。有天，有個中年叔叔，好像是梅毒，之後身體很虛弱，總是想下床，但腳又沒有力。走兩步，就拐倒了。之後，護士又要把他扶回病床上，把他縛住，不許他再有任何動作，令他有任何損傷。誰知，那個男護士長轉個背就說：『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。』我心想，為甚麼他可以這麼＿街？做醫護不是醫者父母心的嗎？就因為他患的是性病，所以就值得對他說：『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。』」Ｓ很火，火得我不敢對他說，每次我感冒的時候，我母親都堅持是我不肯在寒天加衣，一定會在醫務所那邊大罵我：「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。」畢竟，blame the victim，向受害者抽刀，是香港人最常做的事。

「這就是我們香港的醫護水平嗎？」Ｓ忿忿不平地看着我。

我很想答他：「對呀，可能就是因為他那麼冷血，才可以升做護士長呢。但我不忍心，只是輕輕的回一句：「仍有你在呀。你有心有火有腦，遇上你的病人都是幸福的。」

神，對不起，我也許害了Ｓ。我應該告訴他：「盡快學會冷血，盡快融入病房那個小社會，盡快學會看護士長的眉頭眼額，不要動氣、不要操心、不要對人有希望。這樣子，你升職再快一點，你再賺多一點錢，我們就可以一起多去幾次旅行了。」

對不起，我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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