尋覓理想

我：「哦！你有冇識啲喺入面瞓街嘅細路呢？」

健：「冇喎！」

我：「咁你又知佢哋收美國佬錢？」

健：「啲人係咁講嘅。」

我：「啲人夠話Batman去過金鐘啦！你唔去睇下？」

健：「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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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多人嘗試用他們的方法去追尋理想。但在香港，一直以來，追尋理想，都是奢侈而無謂的事。

港女P上星期找我吃飯，在銅鑼灣某高級日本料理店。東西好吃，人很多，大家都過得很好，這次佔領事件，影響的，也許是有車開不得的中產、有家庭不問世事的天龍人吧？我朋友的生活，都受到一點影響。

「的士囉！總是說不載。要麼就坐地起價，好過分。」P呷了一點梅酒，對我說：「其他的事情，都OK，比方說，你上次提及很多人晚上去坐地下，好像很多人就這樣表白，就好像交往了。」

我點點頭，埋首處理湯汁中的那頭蝦。蝦湯顏色很清，但味道很濃，沒有太理會P的說話。

「但一大班人為了理想去這麼爭取，真的可以捱多久？」P問我。

我怎會知道。我又不是運動的「積極參與者」，我頂多是觀察者和1個總是在面書說話的人而已。

「但追尋理想，唉…有甚麼理想好追尋？」P再說。

我吃完蝦，可以理會她了。

「沒有甚麼，有1個男生…他說他想在30歲去新西蘭工作假期，本來以為自己都可以跟他有甚麼發展，覺得他可以結婚的。現在他30歲要去工作假期？我呢？我今年31了。如果他去了工作假期，然後再過幾年，有點事業，要穩定點才結婚，我還可以在35歲之前生孩子嗎？有甚麼理想好追尋呢？」Ｐ終於都說了她整晚最想說的話。

追尋理想也許只是藉口，不想跟你結婚才是正確。你還是接受了吧！反正你年紀也不算小，如果你真的想生小孩，那男的也許不能配合你，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！我一邊吃着鯛魚壽司一邊說。對不起，原諒我，這陣子看見太多年輕人，我真的覺得自己老了，沒有時間跟Ｐ轉彎抹角。P聽着我的坦白，默不作聲。

問題只是，你很愛他而已。那麼，你得要問自己，你對他的愛夠令你改變你的人生計劃嗎？

中產的P，靜靜地看着我，對我說：「你有你的道理。」

有時候，也許我們都把自己看得太重：自己想30歲結婚，自己想35歲前生孩子。不生過孩子的女人好像覺得自己不是個完滿的人。有沒有想過，自己迫自己做一些自己以為是對的事情的過程中，很多人都在出盡全力地去傷害自己？

text-健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