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工女友

我：「吓！冇喎！做咩？」

健：「你識咁多人，都冇朋友做社工？」

我：「識啫！一定要係朋友㗎？你夠有好多學生啦！你係咪個個學生都係朋友吖？做咩？」

健：「唔…冇呀！我覺得做社工嘅人，都好似好正面咁。」

我：「最近媾緊個社工呀？」

健：「你又知？」

我：「你有幾難明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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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Ｒ說，最近跟1個社工在交往。我知我知，用職業去界定1個人的性格，是極為膚淺的。如果我相信職業真的可以「定性」1個人，那麼我跟那些想找護士、老師或空中小姐當女朋友的男人，有甚麼分別？先聽我說完Ｒ的故事好嗎？

Ｒ說，他認識的社工，都在做外展的工作。Ｒ唸的，是心理學。想事情的時候，都從「想法」的角度入手。

Ｒ的女朋友想跟他吃飯的時候，不會直接說「想跟他吃飯」，會「引導」他說出「跟她吃飯」的意向。簡言之，Ｒ的女朋友想做甚麼，都用1種passively aggressive的手法：總之我不會主動，但我會想盡方法令你去做我心中所想的事…那1套板斧。

「也不一定是因為她的職業吧？」我嘗試用1種扮開放的態度跟他說：「職業，只是人生活的一部分。我也聽過不少醫生從來不養生，也有很多律師也不會買書、在網路手電應用程式中看漫畫。他用甚麼賺錢，不等如他一定跟他的職業很『一致』呀！」

可是，Ｒ就是覺得，他的女朋友，是個不折不扣的社工。「唉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，我想她不太社工，但是，總不可能。她總會用她的技巧，去問我事情。比方說，我真的不喜歡她的家人，她的家人又勢利，又貪錢。早陣子上她的家吃飯，又說禮金要幾多，酒席要幾多，還直言將來要『養埋佢哋』。說真的，我不是養不起，但你說出口，感覺就很差。我每次去她家吃飯，都不開心。她就覺得自己有責任『令我開心一點』，於是就用盡她的方法去問我：『你為甚麼不開心？』最常用的說法，就是：『講多一點給我聽。』這些片段，都令我勾起中學時代，我不想見社工的經驗。」

「那麼你的，是相處問題，不是職業問題啦？」我問。

「但我總在想，如果她不是社工，或許會好一點。」Ｒ說。

或許，會好一點。歷史沒有如果，人生也沒有如果。如果我們能選擇，或許我們不會做很多我們以為自己做得很酷、很屌的事情。人類有趣的地方，就是我們總以為我們有「如果」。

「對，現在也沒有得選了。她35了，現在跟她分手，她一定會很傷心。」Ｒ看着我，好像想我給他一點答案。

而我，決定沉默。這個局面，是Ｒ一手一腳造成的，沒有人可以幫到他。

text-健吾